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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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上9點，木之火烤肉店。
這群娘子軍吃飽喝足捧著肚子仰在椅子上聊天，話題從結婚生子橫跨娛樂圈追星，一波又一波的新鮮話題，讓隔壁兩位“老年人”聽不懂了。
連容和林琳單坐在一桌，她撐著下巴瞇著鳳眸，聽著她們東拉西扯，在聽到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題時，連容側過頭發出感嘆：“我感覺自己老了。”
林琳低頭摳弄著手機，但是也沒放棄耳邊的嘰嘰喳喳，擡頭看著連容，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連小姐，26歲就老了，你讓46歲的姐姐我怎麽活，是不是還準備棺材了，一到五十直接入土為安。”
“我是這麽想的。”連容一臉無辜地看著林琳，惹來一記白眼。
林琳覺得這姑娘忒可氣，放下手機認真道：“還是那句話，你能給別人牽紅線拉郎配，不能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嗎？”
林琳伸出細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遇到好的客戶先過自己，脫單那是分分鐘的事兒！”
連容頭歪向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唇邊綻放一抹狡黠的笑：“老板娘，假公濟私可不行哦～”
林琳揚了揚眉，突然湊下頭，壓低聲音說道：“其他人不可以，你是例外。”
連容撲哧一下笑了，笑聲如風鈴，叮叮咚咚，好聽極了。
“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嗎？”
兩人的笑聲吸引旁邊的姑娘們回頭，幾張詫異的臉，其中最小的姑娘蘇落落大著嗓門：“哇，琳姐容姐，你們聊得太勁爆了……”
坐在她旁邊的“老二”方靜趕緊捂住老小的嘴巴，以防她胡說八道，然後對連容說：“容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撤吧？”
連容回頭眼神示意林琳，她同意地點點頭，拿起手機和包起身走在前面。
因為回去不順路，連容拒絕了林琳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夜晚九點鐘的北京路況可就像堵塞住的下水道，15分鐘車程楞是走了40分鐘才到家。
連容平時是不暈車的，也不開窗戶，這次卻忍著司機的白眼開了一條縫，司機下一秒就把暖風關了。
嘁，真夠小氣的。
出租車晃晃悠悠終於到了小區門口，連容咬著嘴唇含糊地朝司機道了聲謝，然後拉開車門逃也似的下了車，身子還沒站穩就勾著腰幹嘔起來。
連容趕緊捂住嘴快走了兩步離開車道，走到一旁的樹坑，然後慢慢蹲下身，松開五個手指，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惡心就是一小陣反應，連容覺得口渴，想起冰箱裏的冰鎮可樂，緩了兩分鐘站起身拍了拍皺起的大衣，擡腿往小區裏面走。
連容洗完澡頭發也沒吹直接躺在床上，身體四肢埋在軟乎乎的被子裏讓她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沒有什麽事比躺在床上更幸福了。但是幸福的時刻也有被打斷的時候，後腦勺傳來的濕噠噠的感覺提醒她“頭發不吹幹睡會感冒”，“不要磨蹭趕緊吹頭”。
就在連容在掙紮地從床上爬到地上，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準備吹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一陣“視頻邀請”的鈴聲。
這個時間是誰啊？
連容放下吹風機走到床邊，爬上去拿起手機一看，備註超級大明星安雯雯。
這不是遠在橫店拍戲的“當紅女演員”，又是連容唯一的閨蜜安雯雯嗎？
連容手指一點，接通了視頻，然後擡高手機，找個顯臉小的角度。
“我的絕世大寶貝小容容，有沒有想我呀？”出現屏幕裏的安雯雯帶著妝，笑得像一只小狐貍，眼睛彎彎，嘴角翹起，就是一個甜妹。
連容好久沒看到她了，忍不住發膩：“想你一萬年。”
安雯雯笑得更誇張了，粉紅的牙齦都露出來了，但還是那麽可愛，一只手捧著左臉頰，“嘻嘻嘻，還是我家容寶兒嘴甜啊！”
從安雯雯的頭式到露出的衣服可以看出來她是古代小姐的扮相，連容想起之前掃過一眼的劇本，好像是一本古言小說叫《病嬌王爺的小甜妻》。
連容看了眼她身後的背景，不像是酒店，便問：“你在拍戲嗎？”
安雯雯眨了眨杏眼：“對呀，現在是休息，突然想你了，就給你打視頻啦。”
連容舉著手機舉累了，拿過枕頭撐在腿上，將手機擱在枕頭上，沖鏡頭那邊笑了笑：“拍戲累不累，還有多久殺青？”
安雯雯掰著手指頭算：“還有四五天吧，很快啦，等我回去咱倆好好搓一頓！”
連容點點頭：“好，等你回來。”
安雯雯和連容沒有聊很久，她休息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掛了視頻連容去吹頭發，剛吹完聽到手機叮咣叮咣一通響。
連容皺著眉拿起來，還是安雯雯，她發了一條朋友圈截圖，然後在底下問她：你啥時候當了雷鋒啊？
連容忍不住笑出了聲，回覆過去：做好事低調不留名。
安雯雯還是很好奇：我好想知道啊，肯定特別傳奇吧？
連容手指捏了捏眉心，壓下嘴角的笑：說來話長，等你回來給你慢慢講。
連容看到安雯雯不再發來消息知道她沒空了，把手機放到床頭櫃充電，然後打開小臺燈，關了房間燈爬上床躺下。
躺下前連容將頭發撩起來，讓頭發散開在頭頂上方，她吹的不是全幹，得晾晾才能睡。
說起頭發，連容大概有半年沒去理發店了，平時她都紮起頭發，卷發早就變直了，發質倒是還不錯，理發師曾經捧著她的頭發對她說：“這是我見過最柔順的發絲。”
連容也喜歡自己的頭發，丁磊比她還喜歡自己的頭發。那年高二兩人排座排到了前後桌，連容坐在丁磊前面，從第一天開始丁磊就盯上了她的頭發，有事沒事就甩連容的馬尾辮，連容說過他好幾次，但是他卻沒因此停止過，甚至有一次被同桌逮住他在聞連容的發絲。連容覺得他很變態，但是丁磊卻說她的發香讓他想起了去世的奶奶。後來兩人接觸多了就暗生情愫，偷偷戀愛一起努力考大學，連容也比以前更愛護自己的頭發，在丁磊面前她永遠都是黑長直。
連容突然從回憶裏抽離出來，看著天花板輕輕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努力將思緒拉回到現在，此時此刻。
她想起白天去派出所領獎的畫面，驚喜又尷尬，尤其是站在警察中間合照，好像是她犯罪現場的照片。
連容慶幸自己選擇提前阻止了一場災難發生，但不知道這一次選擇會不會改變了今後的人生。
連容躺在床上就幹巴巴地等著困意降臨，過了好久終於打了一個哈欠，她從被窩伸出手關掉臺燈，房間瞬間黑下來，她拉高棉被側過臉埋進枕頭沈沈睡去。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零星的雪花漫天飛舞，打著旋兒落下。
客廳窗外的臺子上，有一盆小紅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
連容是被冷醒的。
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看窗外，外面一片白茫茫，她興奮地撅著嘴吹了個口哨，拉開窗戶伸手去外面感受空氣涼度。
感受了不超過十秒，一股冷氣兜進來，好一個透心涼哇。
連容連打了兩個噴嚏後關上窗戶，鉆回被窩裏捂了捂，等身體恢覆正常體溫才起床，從衣櫃裏翻出冬季的家居服套上，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廚房內，連容挑了一個印著可愛櫻桃的玻璃杯接水，沒註意燒水機的燈，接完喝第一口一被涼的打了個哆嗦。
怎麽是涼水？
她低下頭一看，燒水機的保溫燈是黑的，放下水杯彎腰去查看，看到插頭被誰拔掉了。
連容皺眉，遲疑了一下拿插頭重新插好，回頭看燈還是沒亮，眉頭又往裏湊了湊，輕輕咦了一聲。
她彎著腰一手按著竈臺，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大理石臺面，突然轉身走到廚房門口，按了下廚房的開關，頭上的燈果然沒亮，應該是電表沒錢了。
連容聳了聳肩轉身出了廚房，還好現在可以網上交電費，不然讓她大雪天餓著肚子跑出去交電費就太殘忍了。
連容跑回房間拿起手機，看到充電線時心一抖，不會沒電吧。
她小心翼翼地摁下開機按鈕，看到電量顯示20%，神經跳了一下，手指飛快操作點開app繳費。
考慮冬季的用電情況，連容一次性充值了1000元電費，估計能用到明年夏天。
在她起鍋熱油攤雞蛋的時候，窗外又稀稀拉拉飄起了雪花，連容做了兩個三明治，鮮榨一杯豆漿，正往出端的時候，突然聽到嘎達一聲，她看見客廳的窗戶從裏面開了。
連容端著托盤原地站了會兒，慢慢地走到茶幾前放下托盤，然後又慢慢地走到窗戶前，她先是看了一眼玻璃窗有沒有損壞，伸手試了試扶手正常，外面又沒有風，怎麽就突然開了呢？
接著她探身往窗外看，眼睛瞬間瞪大了，她看到那盆被白雪覆蓋的已經看不出本來樣子的多肉弱小地縮在窗臺上。
連容一手猛地將玻璃窗推到最大幅度，扒著窗臺伸手將多肉拿回屋裏關上玻璃窗，然後轉身急急忙忙地跑進廚房，用手指肚輕輕掃著它身上的雪花。
真該死！明明有把多肉放到窗外凍死的記憶，重來一次怎麽會把它忘了呢？
連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在意這盆多肉，雖然它比普通的多肉貴一點，但是又不是不可替代的東西，她現在只想手裏的這盆多肉能活下來。
連容雖然心裏著急，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細心。她拿著化妝刷格外小心地清掃多肉肉葉上的雪花，清掃完轉身去次臥找小太陽。
次臥中，櫃子和床底下放的東西太多，連容翻了有五分鐘才找出小太陽，包裝盒都還嶄新著，印象裏好像只用過一次。
她抱著小太陽回到客廳，拉了一條插線板接著電視插銷，按下小太陽開關，暖橙色的光瞬間亮起來，連容捧起小紅衣慢慢靠近小太陽。
不出兩分鐘，連容就能感覺到小太陽的溫度，她把小紅衣往外挪了挪，然後才安心坐下來松了口氣。
再回頭想起早餐，三明治和豆漿都涼了。
連容微微扯了扯嘴角，無奈地笑了。
連容快速吃完了早餐換衣服該準備上班了，在她走之前還時刻提醒自己要關掉小太陽，卻最後卻還是忘記了關，直到中午休息吃飯吃到一半才想起來，趕緊打車趕回來救回快被烤死的小紅衣。
連容跪坐在地上拼命喘氣，她連電梯都沒坐，直接沖上了6層，看著被烤得有點發紅的小紅衣哭笑不得。
不是凍死就是熱死，這盆小紅衣上輩子做什麽壞事了，這輩子當個植物差點“慘死”自己手裏。
連容癱坐在地板上，頹喪地將下巴支在茶幾上，心底濃濃的愧疚：“對不起呀，小可愛你一定要活啊，像我一樣重生過來，一定要啊……”
或許是連容許願的聲音太響了，吵醒了小紅衣的植物靈魂，幾天後小紅衣真的活過來了。
連容特別高興，立刻從網上訂購一個花架專門放它，還買了幾盆多肉和花來陪它。
但是“奇怪”的事也在悄悄發生。
終於到了休息日，連容想宅在家舒舒服服睡兩天，但是周五晚上下班回來，她卻被“嚇”得沒有心情睡覺了。
她懷疑屋子裏“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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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木之火烤肉店。
這群娘子軍吃飽喝足捧著肚子仰在椅子上聊天，話題從結婚生子橫跨娛樂圈追星，一波又一波的新鮮話題，讓隔壁兩位“老年人”聽不懂了。
連容和林琳單坐在一桌，她撐著下巴瞇著鳳眸，聽著她們東拉西扯，在聽到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題時，連容側過頭發出感嘆：“我感覺自己老了。”
林琳低頭摳弄著手機，但是也沒放棄耳邊的嘰嘰喳喳，擡頭看著連容，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連小姐，26歲就老了，你讓46歲的姐姐我怎麽活，是不是還準備棺材了，一到五十直接入土為安。”
“我是這麽想的。”連容一臉無辜地看著林琳，惹來一記白眼。
林琳覺得這姑娘忒可氣，放下手機認真道：“還是那句話，你能給別人牽紅線拉郎配，不能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嗎？”
林琳伸出細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遇到好的客戶先過自己，脫單那是分分鐘的事兒！”
連容頭歪向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唇邊綻放一抹狡黠的笑：“老板娘，假公濟私可不行哦～”
林琳揚了揚眉，突然湊下頭，壓低聲音說道：“其他人不可以，你是例外。”
連容撲哧一下笑了，笑聲如風鈴，叮叮咚咚，好聽極了。
“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嗎？”
兩人的笑聲吸引旁邊的姑娘們回頭，幾張詫異的臉，其中最小的姑娘蘇落落大著嗓門：“哇，琳姐容姐，你們聊得太勁爆了……”
坐在她旁邊的“老二”方靜趕緊捂住老小的嘴巴，以防她胡說八道，然後對連容說：“容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撤吧？”
連容回頭眼神示意林琳，她同意地點點頭，拿起手機和包起身走在前面。
因為回去不順路，連容拒絕了林琳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夜晚九點鐘的北京路況可就像堵塞住的下水道，15分鐘車程楞是走了40分鐘才到家。
連容平時是不暈車的，也不開窗戶，這次卻忍著司機的白眼開了一條縫，司機下一秒就把暖風關了。
嘁，真夠小氣的。
出租車晃晃悠悠終於到了小區門口，連容咬著嘴唇含糊地朝司機道了聲謝，然後拉開車門逃也似的下了車，身子還沒站穩就勾著腰幹嘔起來。
連容趕緊捂住嘴快走了兩步離開車道，走到一旁的樹坑，然後慢慢蹲下身，松開五個手指，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惡心就是一小陣反應，連容覺得口渴，想起冰箱裏的冰鎮可樂，緩了兩分鐘站起身拍了拍皺起的大衣，擡腿往小區裏面走。
連容洗完澡頭發也沒吹直接躺在床上，身體四肢埋在軟乎乎的被子裏讓她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沒有什麽事比躺在床上更幸福了。但是幸福的時刻也有被打斷的時候，後腦勺傳來的濕噠噠的感覺提醒她“頭發不吹幹睡會感冒”，“不要磨蹭趕緊吹頭”。
就在連容在掙紮地從床上爬到地上，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準備吹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一陣“視頻邀請”的鈴聲。
這個時間是誰啊？
連容放下吹風機走到床邊，爬上去拿起手機一看，備註超級大明星安雯雯。
這不是遠在橫店拍戲的“當紅女演員”，又是連容唯一的閨蜜安雯雯嗎？
連容手指一點，接通了視頻，然後擡高手機，找個顯臉小的角度。
“我的絕世大寶貝小容容，有沒有想我呀？”出現屏幕裏的安雯雯帶著妝，笑得像一只小狐貍，眼睛彎彎，嘴角翹起，就是一個甜妹。
連容好久沒看到她了，忍不住發膩：“想你一萬年。”
安雯雯笑得更誇張了，粉紅的牙齦都露出來了，但還是那麽可愛，一只手捧著左臉頰，“嘻嘻嘻，還是我家容寶兒嘴甜啊！”
從安雯雯的頭式到露出的衣服可以看出來她是古代小姐的扮相，連容想起之前掃過一眼的劇本，好像是一本古言小說叫《病嬌王爺的小甜妻》。
連容看了眼她身後的背景，不像是酒店，便問：“你在拍戲嗎？”
安雯雯眨了眨杏眼：“對呀，現在是休息，突然想你了，就給你打視頻啦。”
連容舉著手機舉累了，拿過枕頭撐在腿上，將手機擱在枕頭上，沖鏡頭那邊笑了笑：“拍戲累不累，還有多久殺青？”
安雯雯掰著手指頭算：“還有四五天吧，很快啦，等我回去咱倆好好搓一頓！”
連容點點頭：“好，等你回來。”
安雯雯和連容沒有聊很久，她休息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掛了視頻連容去吹頭發，剛吹完聽到手機叮咣叮咣一通響。
連容皺著眉拿起來，還是安雯雯，她發了一條朋友圈截圖，然後在底下問她：你啥時候當了雷鋒啊？
連容忍不住笑出了聲，回覆過去：做好事低調不留名。
安雯雯還是很好奇：我好想知道啊，肯定特別傳奇吧？
連容手指捏了捏眉心，壓下嘴角的笑：說來話長，等你回來給你慢慢講。
連容看到安雯雯不再發來消息知道她沒空了，把手機放到床頭櫃充電，然後打開小臺燈，關了房間燈爬上床躺下。
躺下前連容將頭發撩起來，讓頭發散開在頭頂上方，她吹的不是全幹，得晾晾才能睡。
說起頭發，連容大概有半年沒去理發店了，平時她都紮起頭發，卷發早就變直了，發質倒是還不錯，理發師曾經捧著她的頭發對她說：“這是我見過最柔順的發絲。”
連容也喜歡自己的頭發，丁磊比她還喜歡自己的頭發。那年高二兩人排座排到了前後桌，連容坐在丁磊前面，從第一天開始丁磊就盯上了她的頭發，有事沒事就甩連容的馬尾辮，連容說過他好幾次，但是他卻沒因此停止過，甚至有一次被同桌逮住他在聞連容的發絲。連容覺得他很變態，但是丁磊卻說她的發香讓他想起了去世的奶奶。後來兩人接觸多了就暗生情愫，偷偷戀愛一起努力考大學，連容也比以前更愛護自己的頭發，在丁磊面前她永遠都是黑長直。
連容突然從回憶裏抽離出來，看著天花板輕輕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努力將思緒拉回到現在，此時此刻。
她想起白天去派出所領獎的畫面，驚喜又尷尬，尤其是站在警察中間合照，好像是她犯罪現場的照片。
連容慶幸自己選擇提前阻止了一場災難發生，但不知道這一次選擇會不會改變了今後的人生。
連容躺在床上就幹巴巴地等著困意降臨，過了好久終於打了一個哈欠，她從被窩伸出手關掉臺燈，房間瞬間黑下來，她拉高棉被側過臉埋進枕頭沈沈睡去。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零星的雪花漫天飛舞，打著旋兒落下。
客廳窗外的臺子上，有一盆小紅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
連容是被冷醒的。
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看窗外，外面一片白茫茫，她興奮地撅著嘴吹了個口哨，拉開窗戶伸手去外面感受空氣涼度。
感受了不超過十秒，一股冷氣兜進來，好一個透心涼哇。
連容連打了兩個噴嚏後關上窗戶，鉆回被窩裏捂了捂，等身體恢覆正常體溫才起床，從衣櫃裏翻出冬季的家居服套上，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廚房內，連容挑了一個印著可愛櫻桃的玻璃杯接水，沒註意燒水機的燈，接完喝第一口一被涼的打了個哆嗦。
怎麽是涼水？
她低下頭一看，燒水機的保溫燈是黑的，放下水杯彎腰去查看，看到插頭被誰拔掉了。
連容皺眉，遲疑了一下拿插頭重新插好，回頭看燈還是沒亮，眉頭又往裏湊了湊，輕輕咦了一聲。
她彎著腰一手按著竈臺，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大理石臺面，突然轉身走到廚房門口，按了下廚房的開關，頭上的燈果然沒亮，應該是電表沒錢了。
連容聳了聳肩轉身出了廚房，還好現在可以網上交電費，不然讓她大雪天餓著肚子跑出去交電費就太殘忍了。
連容跑回房間拿起手機，看到充電線時心一抖，不會沒電吧。
她小心翼翼地摁下開機按鈕，看到電量顯示20%，神經跳了一下，手指飛快操作點開app繳費。
考慮冬季的用電情況，連容一次性充值了1000元電費，估計能用到明年夏天。
在她起鍋熱油攤雞蛋的時候，窗外又稀稀拉拉飄起了雪花，連容做了兩個三明治，鮮榨一杯豆漿，正往出端的時候，突然聽到嘎達一聲，她看見客廳的窗戶從裏面開了。
連容端著托盤原地站了會兒，慢慢地走到茶幾前放下托盤，然後又慢慢地走到窗戶前，她先是看了一眼玻璃窗有沒有損壞，伸手試了試扶手正常，外面又沒有風，怎麽就突然開了呢？
接著她探身往窗外看，眼睛瞬間瞪大了，她看到那盆被白雪覆蓋的已經看不出本來樣子的多肉弱小地縮在窗臺上。
連容一手猛地將玻璃窗推到最大幅度，扒著窗臺伸手將多肉拿回屋裏關上玻璃窗，然後轉身急急忙忙地跑進廚房，用手指肚輕輕掃著它身上的雪花。
真該死！明明有把多肉放到窗外凍死的記憶，重來一次怎麽會把它忘了呢？
連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在意這盆多肉，雖然它比普通的多肉貴一點，但是又不是不可替代的東西，她現在只想手裏的這盆多肉能活下來。
連容雖然心裏著急，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細心。她拿著化妝刷格外小心地清掃多肉肉葉上的雪花，清掃完轉身去次臥找小太陽。
次臥中，櫃子和床底下放的東西太多，連容翻了有五分鐘才找出小太陽，包裝盒都還嶄新著，印象裏好像只用過一次。
她抱著小太陽回到客廳，拉了一條插線板接著電視插銷，按下小太陽開關，暖橙色的光瞬間亮起來，連容捧起小紅衣慢慢靠近小太陽。
不出兩分鐘，連容就能感覺到小太陽的溫度，她把小紅衣往外挪了挪，然後才安心坐下來松了口氣。
再回頭想起早餐，三明治和豆漿都涼了。
連容微微扯了扯嘴角，無奈地笑了。
連容快速吃完了早餐換衣服該準備上班了，在她走之前還時刻提醒自己要關掉小太陽，卻最後卻還是忘記了關，直到中午休息吃飯吃到一半才想起來，趕緊打車趕回來救回快被烤死的小紅衣。
連容跪坐在地上拼命喘氣，她連電梯都沒坐，直接沖上了6層，看著被烤得有點發紅的小紅衣哭笑不得。
不是凍死就是熱死，這盆小紅衣上輩子做什麽壞事了，這輩子當個植物差點“慘死”自己手裏。
連容癱坐在地板上，頹喪地將下巴支在茶幾上，心底濃濃的愧疚：“對不起呀，小可愛你一定要活啊，像我一樣重生過來，一定要啊……”
或許是連容許願的聲音太響了，吵醒了小紅衣的植物靈魂，幾天後小紅衣真的活過來了。
連容特別高興，立刻從網上訂購一個花架專門放它，還買了幾盆多肉和花來陪它。
但是“奇怪”的事也在悄悄發生。
終於到了休息日，連容想宅在家舒舒服服睡兩天，但是周五晚上下班回來，她卻被“嚇”得沒有心情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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